格子熙too

【清平乐】徽柔同人(18)何处有私情

       八月初九。

        今日是李玮和小邹姑娘成婚的日子,杨氏看着一身喜庆打扮的小儿子,眼里的喜悦之情尤其明显。

        “玮儿长大了!一转眼你都要成婚了!娘希望你能和你媳妇和和美美的,早日给娘生一个大胖孙子!别像你哥哥一样,娶了个媳妇跟没娶似的!只能看不能吃!一点丈夫的威严都没有!”杨氏斜睨了李玙一眼,很是不满,在徽柔那儿她是一点婆婆的福都没享到,孙子就更别指望了,好在玮儿听话,如今他要成婚了,想来自己抱孙子的愿望不久便能实现了。

        李玮看着镜中一身新郎官打扮的自己,模样恹恹的,杨氏看他不甚开心的模样,说道:“玮儿,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你要高兴点!免得迎亲的时候被人看见了说三道四,那可就不好了!”玮儿听话孝顺,就是总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也不爱说话,杨氏真怕他一会儿迎亲的时候出了乱子。

        李玮听了杨氏的话,勉强笑了笑,李玙见状,开口道:“娘,我和玮儿说几句话,你出去看看布置是否都妥当了,别出了纰漏才是。”杨氏听他这么说,想他们两兄弟有悄悄话要说,因此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杨氏走后,李玙走到李玮身边,后者看着他一脸疑惑,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二人虽是同母所生,但李玙除了在画业上指点过李玮外,平日里并不经常与他交流。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玙才开口道:“玮儿,今日你成婚,二哥替你感到高兴,但是……”李玙仔细打量着镜中的李玮,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话锋直转道:“我必须要告诉你,我知道你为什么选择邹氏,也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甚至是你收在书房架子上的画画的是什么我亦一清二楚……”李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突然发白,他低下头去不敢和李玙对视,他怕自己内心的想法暴露出来。

        李玙看着他这幅怯懦的模样,想起了几个月前杨氏让他给李玮介绍适龄女子预备成婚的事情,那时他推荐了几个家世门第清白的女子,其中就有小邹姑娘。不过他从未见过这位同窗的妹妹,因而并不知道她的长相,直到两家将婚事定下以后,李玙才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女子的画像,那时他才知道了李玮选择她的原因。对于满心只有徽柔的李玮而言,若是不得不成婚,眉眼间有两分像徽柔的邹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看着那张脸他能想起自己心爱的女子。

        其实李玙一直知道李玮对徽柔的钟情,但他没想到这份情竟如此持久,久到让他在成婚时都要选择一个和她有两分相似的女子,更遑论李玮的书房里还藏着他给徽柔画的画像,这份不伦的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

        想到自己不久前发现的画像,李玙神色不由得更冷了些,他一手搭上李玮的肩膀,凑近他低声说道:“可是玮儿,你知道的,徽柔如今是你的嫂子,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的心思被其他人知道了,对她、对李家还有你即将过门的妻子来说会有多么大的影响?”

        李玙声音轻柔,但李玮却从里面听出来了满满的警告与威胁之意,他赶忙解释道:“不是的二哥!我没有想过要做什么!我只是想远远地看着她就行……”“看着也不行!”李玙打断了李玮的话,神色变得越发冷冽起来,“就算是看着也会给她造成麻烦!朝臣、百姓和族人可不会容忍这种龌龊的行径!你若真想让她过得好,就要彻底远离她!无论你从前有多么喜欢她,如今你都不能再对她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李玮感到自己的肩上传来一阵疼痛,他转头去看李玙,在对上那冰冷的目光时他感到有一阵冷意忽地涌上他的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我作为徽柔的驸马和你的哥哥,给你的第一次告诫,也是最后一次,懂了吗?”自己一直以来隐藏着的秘密被李玙当面挑明,这让李玮羞愧至极,听完李玙的话后他更是无地自容。

        李玙看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又重申了一遍:“没听懂的话,要不要我再说一次?”趁早打消李玮的这种念头,对徽柔和他来说都是好事。

        李玮不敢看李玙,闻言只是低头答道:“懂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得到李玮的承诺,李玙脸色转晴,又露出了以往那温和的笑容,他给弟弟整了整被自己揉皱的衣衫,叮嘱道:“邹氏是个好姑娘,今后你要好好待她才是。”李玮还沉浸在羞愧与害怕中,因此他只是胡乱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李玙的话。

        “公子,时辰到了,该去迎亲了!”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李玙拍了拍李玮,示意他好好表现,不过在临走前他最后说道:“那幅画我就拿走了,留在你手上,始终是个祸患。”李玮听到他的话后身躯一僵,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就像他对徽柔的喜欢一样,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一个时辰后。

        李玮将新娘子迎进了门,二人拜过天地后邹氏被送入洞房,李玮则留在喜宴上应对前来道喜的各路人马。

        另一边杨氏招呼着前来贺喜的各位夫人娘子们,徽柔因着李玙的关系也出席了这场喜宴,但她兴致不高,因为她心里仍想着前几日的事情。

        那日回去以后,徽柔向怀吉诉说了自己的烦恼与怀疑,还让他去查了查李玙过去在临安的事情,今日怀吉告诉她,并未发现李玙从前和哪个女子交往过甚,便是孙家两姐妹,李玙除了在私塾上课时与她们有接触外,也从未在外单独见过她们。徽柔听了怀吉的汇报后只是叹气,若真有什么私情怕是也查不到,不过让徽柔意外的是,孙嘉柔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病逝了,但这件事李玙和嘉宁都从未提起过。

        徽柔独自一人坐在位子上发呆,李玮娶亲,招待女眷的是杨氏和郭氏二人,她除了出席喜宴以外其他的事都无需操心。

        就在徽柔想着李玙的事时,有人上前来向她问好。“参见公主。”徽柔抬头一看,居然是孙嘉宁,她今日打扮得清丽得体,想来是随顾屹川一同前来贺喜的。

        徽柔看到她,笑着答道:“是顾夫人啊,许久不见了。”她和李玙碰到顾屹川夫妇的时候倒还挺多的,前几日是顾屹川,今日是孙嘉宁。

        倒不是徽柔不喜欢嘉宁,只是她如今怀疑李玙曾心悦嘉宁,因此见到她时心里不免有些别扭。

        孙嘉宁看徽柔态度和悦,笑道:“我本以为今日来贺喜,没一个人认识的人会不自在,谁曾想看到公主在这里!”她是来恭贺李玮成婚的,但这席上的夫人们她大多不认识,好在看到了徽柔,因此她才主动前来搭话。

        徽柔看了一眼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的夫人们,说道:“这里大多是李大人的同僚夫人们,顾大人在朝为官,想来顾夫人你也该认识一些才是。”顾屹川是朝廷新秀,徽柔对于他和韩琦一党人走得较近倒是有所耳闻。

         孙嘉宁闻言脸上露出了些许窘迫之色,只见她不好意思地答道:“李大人的同僚多是武官,官人与这些大人们不太熟识,因此我平日里与他们夫人也甚少走动。”文武两派一直不对付,顾屹川做谏议大夫一年多来没少弹劾武官的过失,因此在武官群体里他很不受待见,连带着他们的夫人亦不想与嘉宁有过多交往。

        徽柔看出了嘉宁的尴尬,以及那些夫人们看到嘉宁与自己谈笑时望过来的打量目光,了然一切的徽柔只装看不见,笑道:“正好我也无事可做,顾夫人就坐下陪我聊聊天吧。”徽柔给了台阶,嘉宁自然识趣地下了,二人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带着对嘉宁和李玙关系的好奇,徽柔趁机问起了以前的事情。“前几日遇到顾大人,他提及夫人你喜欢琵琶,不知只是单纯的欣赏,还是自己亦喜好弹奏?”李玙和嘉宁都特别喜欢琵琶这件事让徽柔很是在意。

        嘉宁闻言露出了意外的神色,看来顾屹川未曾和她提起过偶遇李玙徽柔的事情,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答道:“妾身自十岁起学习琵琶,至今已有十二年了,只是婚后事务繁多,疏于练习,如今技艺已然生疏了。”嘉宁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只听徽柔一句话便知晓了那日的事情,但让她意外的倒不是几人的相遇,而是李玙带徽柔去听琴一事,这多少有些超脱常规,不过嘉宁想这倒是行之哥哥会做出来的事情,他对喜欢的人向来如此用心。

        徽柔不知道嘉宁心中所想,只是按着自己的心意说道:“琵琶之音倒是极为动听,我亦很是喜欢,有心想学,但却怕太难了学不会。”徽柔自知对音律无甚天赋,因此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但嘉宁却信以为真地说道:“公主若想学,可请驸马教您,他对琵琶很有造诣,且从少时起他便收集了许多琵琶曲,其中不乏隋唐时期的珍贵曲谱,您若想学,他定能教会您!”

        听到她的话,徽柔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笑容,问道:“曲谱?这我倒从未听他提起过。”特地去收集琵琶曲谱听起来可不是李玙会做的事情,她竟不知除了画艺外,李玙对琴艺也如此上心。“既然顾夫人与驸马同爱琵琶,不如你与我多说说可好?驸马平日里不爱与我谈琴艺,我还以为他不喜音律呢。”她本以为李玙只是单纯地喜欢听,没想到现在看来不止是喜欢听,还很会弹奏呢。

         嘉宁向来会察言观色,她说完曲谱的事情后敏锐地察觉到了徽柔的不快,她正想转移话题,谁曾想徽柔却要她多说一些,因此她只好继续说道:“驸马内敛,许是觉得公主您对琵琶不感兴趣,因此才不想多说罢了。曲谱一事我亦知之甚少,实在是因为驸马不喜与他人共享珍爱之物,不过若是公主,我想驸马定是乐意的!”如果徽柔不曾怀疑李玙和嘉宁的关系,那她兴许以为嘉宁这番话只是单纯地讨她开心罢了,但她心里有了疑虑,所以在听到嘉宁这么说的时候她反倒更加怀疑了,觉得宁儿似乎在有意遮掩什么。

        看嘉宁有意结束这个话题,徽柔也不想显得太过咄咄逼人,因此她转而问道:“既然顾夫人少时学的是琵琶,那不知嘉柔学的是什么呢?我听说她与郑公子是一对佳偶,驸马常与我谈起他们二人,倒是让我格外好奇起来。”李玙上次只说郑玄朗和孙嘉柔是夫妻,却没提及嘉柔已然病逝的事情,未免有些奇怪。

        “驸马常与公主谈起他们吗?”嘉宁听徽柔那么说很是惊讶,随后她不等徽柔反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了起来:“公主有所不知,驸马前几年曾和郑师弟有过些许矛盾,在那之后他就离开临安到汴京来了,如今看来他们该是和好了。”李玙是庆历八年(1048年)到汴京来的,在那之前他一直因为学业的缘故在临安居住。

        “矛盾?”徽柔有些意外,依李玙的个性,他一向不喜欢与人发生冲突,况且听嘉宁的语气,这矛盾怕不只是一般的吵架而已,而能让李玙和他人产生矛盾的事一定不简单。

        嘉宁勾起了徽柔的好奇心,但她却并不想多做解释,只是一言带过:“具体原由我也不甚清楚,只听官人说他们闹了矛盾极为不快,不过到底是多年的同窗师兄弟,如今他们冰释前嫌,实在让人高兴,待我回去定要把这事告诉官人才是!”她笑得真心,看起来不似作假。

        徽柔本来只是这么一说,没想到却牵扯出了这么一桩往事,而高兴过后,嘉宁才意识到自己尚未回答徽柔的问题,她正想开口,侍女却走过来在她耳畔耳语了几句,她脸上的笑容瞬间转化为担忧,徽柔见状关心道:“顾夫人,怎么了?”

        嘉宁强撑起笑脸,答道:“公主,下人来报说家里有些事需要我赶紧回去处理!我就先告辞了,日后若有机会,你我可再多聊一些。”嘉宁行了礼后就急匆匆地告退了,留下心里产生了许多疑惑却得不到解答的徽柔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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