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熙too

【清平乐】徽柔同人(16)星夜化心事

         因着司马光和曹评的事情,徽柔没了兴致,听书的时候她一直心不在焉,李玙看她这幅模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出了鸿升楼,怀吉赶车回公主府,但是走到半路时李玙却突然开口道:“怀吉,先不回府了,去城东永平街。”

         怀吉闻言有些犹豫不决,天色不早了,李玙突然要去别的地方,也不说为什么,让人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况且如果有危险怎么办?

         李玙知道怀吉的担忧,但他还是坚持道:“听我的,就这么办。”怀吉听他口气强硬,只能照做。

         徽柔也被李玙突如其来的想法弄得很是疑惑,她问道:“去城东干什么?”“去了就知道了。”李玙也不说原因,徽柔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回了,李玙总不会害她就是了,这么一想她也不再追问。

         马车一直走,走到城东的一处偏僻住宅旁才停了下来,李玙拉着徽柔下车,黑漆漆的环境让她有些害怕。

        “驸马,这是什么地方?”周边一片黑暗,也没有几盏灯,李玙提了车上的烛灯走到门前敲了几下,怀吉和嘉庆子也趁这个时候点了灯笼照明。

         “谁啊?”过了片刻,门内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李玙答道:“是我!李公子!”那人闻言立刻打开了门,一脸意外地说道:“是公子啊!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到这儿来了呢?!”看来这是看管宅子的门房。

         “我今日一时兴起想来看看,王伯伯,你点几盏灯拿去后院吧。”徽柔这才弄清原来这是李玙的别院,只是他在偏僻之地弄一个别院干嘛?难道是金屋藏娇?这一行径实在惹人怀疑。

         李玙带着徽柔穿过廊道来到后院,推开正房的门走了进去。

        “这是我几年前买下的别院,因为是凶宅又地处偏僻,因此价格很是便宜。”李玙一边点燃房里的灯,一边对着驻足在门外的徽柔说道:“你也知道我娘的个性,便是我这个亲生儿子有时也难以忍受,但作为儿子我又不好违逆她,因此我不想与她呆在一块时就会到这儿来。这里靠近山林,人烟稀少,是独处的好去处。”

          李玙点了灯后徽柔才看清了房内的布局,内室和外室用屏风相隔,外室看起来是李玙看书作画之地,房内除了书桌和一堆书卷以外就只有两张椅子可坐,装饰也很是朴素,可以说李玙的书画就是房内仅有的饰品。

         “这倒是符合你的个性,你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呆着,不愿与人起冲突。”徽柔打量了一圈,漫不经心地说道,她这话只是随口一说,但却惹得李玙多看了她几眼,想她这话是不是别有深意。

         “话虽如此,但我也并非不会与人理论,只是不愿在小事上白费口舌罢了。我方才不是为你出头了吗?经此一事,徽柔你也该转变转变对我的看法了才是!”李玙开了个玩笑,随后在房内转了好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徽柔听他这么一说,答道:“你方才确实让我刮目相看!把那个司马光说得哑口无言,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驸马你是这么能说会道之人!”对徽柔的坦诚,李玙也不故作谦虚,说道:“公主难得夸我!看来我这次做得确实很好!”李玙装模作样地给徽柔做了个揖,徽柔看他这么不谦逊,不由得哑然失笑。

           “对了,你这屋子乱糟糟的,竟也不雇个人打理打理。”书桌上堆着许多用具和画卷,书架上也放着不少书,地上更是飘落着许多废纸,风从门外吹进来,那废纸便随着风转了几圈,最后停在徽柔脚边。

           李玙仍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闻言粗略地看了一眼屋内的景象,不在意地答道:“我不喜欢旁人进我的书房,况且我也不在这儿久住,有门房照看照看院子的花草就是了,其他的无需在意。啊!找到了!”李玙从一堆书卷的后面拎出了一个小坛子,走到徽柔面前,笑道:“今晚陪我喝喝酒吧!这可是老师酿的好酒!”

           徽柔被李玙这突如其来的邀约弄得不知所措,他今天怎么兴致这么高昂?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行为举止不似往常,但方才他也不过喝了几杯清酒啊?

           在徽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玙就把酒坛塞到了她的怀里,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个梯子,将其架在房前,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这样的事他从前没少做。

          “来!徽柔,我带你上去看看汴京的夜景!”李玙向徽柔伸出了手,而他这话可把从怀吉和嘉庆子吓得不轻,他赶忙出言阻止这种危险的行径:“驸马万万不可啊!这上房一事如此危险又无人保护,若是公主受了伤,我该如何向官家和娘娘交代!?”怀吉和嘉庆子自知担不起这个罪责,因此不敢由着李玙胡来,徽柔听到他们的话后,刚刚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虽然她方才被李玙吓到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听到李玙要带她上去的时候她还是心动了,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出格的事情,她真的很想试一试,但是怀吉和嘉庆子的话又让她心生退意。

           李玙见状,拿过徽柔怀里的酒坛子,自己先爬了上去,房顶倾斜的度数不高,李玙站稳以后,转身看向汴京城,因着夜色已晚,大多数人家已经熄灯休息,但繁华的街道上依旧是灯火通明,这黑夜中的火光在此刻更显耀眼。李玙抬头望向夜空,星光闪烁,星星点点甚是好看,只可惜今夜没有月亮,否则便可喝酒赏月,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从房上看去,景色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徽柔,若是因为害怕就不敢尝试,那人生也未免太没有乐趣了不是吗?”李玙朗声说道,话里还带着笑意,而徽柔看到站在房顶上的李玙闲适愉快的模样时心下微动,这时李玙又蹲下向她伸出了手,说道:“让怀吉扶着梯子,你不会摔下去的!我也会拉住你的手,保护你,照顾你!所以别怕,勇敢一次!”

           徽柔看着李玙,又转身看了看怀吉,怀吉知她动了心,赶紧劝道:“公主不可啊!这实在太过危险了!”看着焦急的怀吉,徽柔又转身看了看眼神坚定的李玙,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怀吉嘉庆子!你们扶好了!”随后她动作迅速地爬上了梯子,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是对冒险的渴望让她战胜了那一丝恐惧,就像李玙说的一样,只有勇敢一点才能体会到不一样的感觉!

           被李玙拉住的那一刻,徽柔提着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二人坐定以后,徽柔才得以打量这周边的景色。

           城中仍有几片灯火阑珊处,头顶是星光闪烁,周遭万籁俱寂,只有一缕微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徽柔坐在那儿,心里觉得很是宁静,原来在房顶看景色是这种感觉!不过比起景色来说,这种打破常规突破自我的冒险经历才更让她着迷。

          “你做得很好!很勇敢!怎么样,感觉不错吧?”李玙笑着说道,他知道徽柔会上来的,她从来不是胆小怯懦的人,她内心向往着冒险和自由,就像一只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当她被放归自然后,她对周围的一切都会很感兴趣,她渴望见识许多不一样的风景,虽然不免风雨的洗礼,但那种自由探索的感觉却让她深深着迷。

           “嗯……”徽柔沉浸在对新鲜事物的感受中,这种刺激感让她心情好了许多,因见到曹评产生的伤感也消散了大半。

           “喝口酒吧。”李玙打开了酒坛,将其递给徽柔,徽柔看了他一眼,问道:“这是什么酒?”她酒量不太好,虽然李玙这酒闻起来很香,品尝一二也无妨,但她担心醉后误事,况且还在房顶上,总归有些危险。

          “是教我作画的高老师酿下的桃花酒,他在女儿降生时便将其埋在土里,等到女儿出嫁时才拿出来享用。这可是十六年的好酒!老师送了我一坛,我一直没喝,今天就拿出来与你分享分享!”李玙把酒坛递给徽柔,徽柔不好拂他的意,况且她心下烦闷,也想借酒浇浇愁绪,因此便喝了一口,这酒因着年份久,发酵完全,因此入口香醇,又带着桃花自然清幽的香气,虽然不算名贵,但却很好喝。

          李玙在徽柔回味的时候把酒坛子拿了过来,自己大口喝了起来,徽柔看李玙与她共饮一坛酒,心下有些不自在,但李玙并未注意到这点,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从那个方向出了城,骑着马走上几天几夜就能到达临安,在临安,从师傅家的房顶看去,临安的夜色和你我现在看到的相差无几,不过临安的河比汴京多得多,因此夜间更凉快,时常能听到溪水流动的声音。”许是酒意上头,李玙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记得有一年夏天,师母生辰设宴,我们师兄弟几个给她祝过寿后无处可去,他们大人忙着应酬,无暇顾及我们几个孩子,因此我和玄朗就胡作非为地爬到后院的房顶上去了!宁儿和柔儿被我们硬拉着一起上了房,屹川兄看到以后急得不行,赶忙爬上来劝我们下去,谁曾想劝解未果,他反倒被我们劝得一道坐下了!那天夜色特别好,月光如水,星光灿烂,又赶上节日,河边停着许多游船,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停,映出一派繁华景象。”李玙将目光投向远方,语气里满是怀念,那时他才十四岁,正是人生中最青春张扬的时候。

          这是徽柔第二次听到李玙谈起临安往事,与那天不同,今天他似乎更淡然一些。“你原来是这么调皮的人吗?爹爹和嬢嬢都说你沉稳庄重,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老气横秋、事事都规矩从容之人呢。”原来从前的李玙和现在的李玙那么不一样啊。

          李玙闻言笑了,开玩笑道:“我在你心里已经是几十岁的老头子了吗?况且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是个少年呢,与今日自然不同了。况且临安可比汴京自由许多,来到京城以后处处是规矩,未免让人厌烦,多出去走走,于心情有益!”这点徽柔倒是赞同,因着汴京多皇家贵族,因此规矩礼俗颇多,徽柔在宫里更是如此,她时常感到疲惫,但却无可奈何,谁让她生来就是公主呢。

          “你倒是能常出去走走,我却要整日待在内宅,饮食起居都要经人记录报备。姐姐从前说我婚后就能多出去看看了,实则与从前也没什么两样!”徽柔想起李玙过去一年的潇洒快活和自己的郁闷无聊,不由得抱怨起来。

          李玙闻言愣了一下,这确实是他的不是,徽柔虽是公主,但嫁人以后仍是不能随意出门,除了必要的交际外,便是和他这个驸马一道才能出入许多场所,但他又整日忙于自己的事情,无形中忽略了徽柔的需要。想到这里,李玙略带歉意地说道:“是我做得不好,只想着给你找些玩意儿解闷,却没想到多带你出来走走。既然这样,今后徽柔你想去哪儿尽管和我说就是!”他常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女子不能去的处所,带上徽柔也好,让她多出门走走,好解解闷。

           “那就愿你说到做到了!可不能像从前一样,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气氛正好,徽柔不由得开了个小玩笑,李玙看她终于有了些笑意,心里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对了,总听你说起顾公子他们,想来你们师兄弟感情极好,除了顾公子和顾夫人以外,郑公子和柔儿如今在何处呢?”李玙喝了一口酒,答道:“玄朗和柔儿在临安呢,自他们成婚以后,玄朗就和父兄一道做着茶叶生意,柔儿则帮他打理内宅之事,他们二人配合得极好,如今郑家的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

           “郑公子和柔儿是夫妇吗?”徽柔有点意外,敢情他们师兄弟三人,两人都娶了自己的师妹做娘子。李玙笑了笑,对徽柔的惊讶毫不意外。

           “这倒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我们跟着师傅学习多年,与宁儿柔儿又时常相处,少年人情窦初开难免会喜欢上身边的人。他们两情相悦,师傅师母也知屹川兄和玄朗的为人,婚配一事自然是水到渠成!”李玙从容自如地答道,看起来并未有什么不自在之处。

          徽柔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谊自然不同,若是双方父母不反对,成就佳偶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她也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曹哥哥不是嬢嬢的侄子,是不是他们也可以这么幸福?徽柔思及此处不由得有些黯然。

          李玙因为喝了酒,头脑不如以往清醒,看到徽柔低落下来的情绪后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让她想到了曹评。

          “想来他们定是两对极为恩爱的有情人,我该祝福他们白头到老才是!还有酒吗?你说与我一同饮酒,但你却一直在喝,这不公平!”徽柔伸手想拿过酒坛,却被李玙拦住了,他握着她的手,目光沉静地说道:“这酒易醉,你还是不要喝了。”

           徽柔对上李玙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她从李玙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不快地答道:“不给就算了!小气!”

          李玙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徽柔在想什么,但他这次不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因此他问道:“你刚才在酒馆不开心对不对?现在也是,看起来就无精打采的,我想不是因为司马先生的事情吧?”他不好说自己知道她与曹评的事,只好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

           徽柔被李玙这么一问,神色不自然起来,她转移话题道:“没什么,就是想起爹爹了,听怀吉说他近日身体不大好,我想着过两日入宫去看看他。”想来李玙不知道她和曹哥哥的事情,她也不能告诉他,到底是以前的事情了,如今曹哥哥已经有了妻子孩子,她也嫁给了李玙,把旧事翻出来,若是惹出了事端的话对大家都不好。

           李玙看徽柔不愿多谈的样子,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说道:“徽柔,我上次和你说希望我们可以给彼此一次机会去了解对方,现在我在努力地向你走来,那你呢?你是否愿意踏出那一步?有些事情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总归是从前的事了,说不说都没关系,但是我希望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比你年长几岁,能给你一些有益的建议,我们一起去面对问题解决问题,才是夫妻不是吗?”时间和他会帮徽柔摆脱过去,就像生活和徽柔也会帮他走出阴影一样,他们都要开始新的生活才是。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空气有些寂静,徽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管李玙是否知道她过去的事情,但他现在表明了态度,他在履行自己之前的承诺,而她却还在原地踏步,不肯摆脱过去的回忆往前走,但是有些事情看似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忘掉曹哥哥,但她还是很感谢李玙能说出这样的话。

           “李玙,谢谢你。”谢谢你体谅我。

          曹哥哥,今天是徽柔最后一次为你伤心了,从今以后,我要学会向前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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