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熙too

【清平乐】徽柔同人(33)知君心如月

         第二天屹川醒来的时候,宁儿已经早早穿戴好坐在床边等他了,虽说她平时里也起得很早,但屹川总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大一样。

        宁儿看屹川醒了,吩咐下人给他端上了醒酒汤,屹川洗漱更衣过后,宁儿还是坐在那一处,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他想着离早朝还有些时候,于是便想和宁儿谈谈昨日行之和他说起的事情。

         “宁儿,昨日行之可和你说了柔儿的事?”屹川在一旁坐下,宁儿听了以后心神一颤,她深吸了一口气,该面对的事情总要来的。

        “他……他说了。”宁儿的声线有些颤抖。

       屹川心里想着昨日的事,没有注意到宁儿的异样,亦或者他注意到了但是却并不在意,因此只听他说道:“此事你知道多少?”

       宁儿昨夜想了很久,她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屹川最恨身边的人耍手段玩心计,若是他知道他们的姻缘是靠她和玄朗的谋算才得来的,他会怎么想?到那时,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将会全然倒塌,他绝对忍受不了一个工于心计的妻子。行之哥哥,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你明知道阿彦最讨厌什么,可你却偏要用最狠心的办法来让我付出代价。

         想到最坏的后果,宁儿说不出话来了,她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我……我……”,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屹川看出了宁儿的不对劲,他皱了皱眉,宁儿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虽不满她的隐瞒,但他知道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柔儿,因此他没有责怪她,而是说道:“你既然早知道柔儿是徐家的遗孤,你就该告诉我才是,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宁儿听了屹川的话,神色一滞,他说的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她嘴唇微张,好一会儿才问道:“官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行之都和我说了,柔儿不是师傅师母的孩子,她是当年因贪污公款而畏罪自杀的徐大人之女。徐大人与师傅是多年好友,师傅不忍看他们的孩子流落街头,因此才把柔儿带回了孙家,装作你的双生妹妹一同抚养,行之说你早就知道了此事。”屹川解释道,宁儿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压在她心上一整夜的那块石头暂时落了地,她没想到李玙并没有真的说出她做过的事情,想来昨晚的那番话是他对自己的最后一次警告。

        “当初师傅提起徐先生的时候,我还因他所做的恶行而对他不齿,没曾想这竟是一桩冤案!徐大人蒙受冤屈,徐夫人含恨而死,留下柔儿一个孤女在这世间实在可怜!”屹川一想到此事就觉得心痛,他本就是一个刚正不阿清正廉洁之人,若是他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这样的冤屈让他知道了以后他岂能坐视不理?就像行之说的那样,他们应该为徐家讨回一个公道才是!

        宁儿听了丈夫这一如既往的论调,刚刚才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她问道:“官人,行之哥哥除了告诉你柔儿的身世外还说了什么?”她真担心屹川脑子一热,又奋不顾身地去替人平反冤假错案。

        “行之说他如今正在调查徐大人的事,他希望我能与他一道替徐家平反!”宁儿一听心里一紧,行之的目的果然并不单纯,他难道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父亲都不曾想过要去平反徐家的冤案吗?因为这其中实在牵扯了太多东西,抽丝剥茧的后果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起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一定要替徐家平反呢?

       宁儿忧心忡忡地劝说道:“官人,此事非做不可吗?你可曾想过其中牵扯了多少关系?若是涉及皇亲国戚,此事该如何收尾?!”她不愿屹川冒着生命危险去追查徐家一案的真相,若是他出了事,那她和闻儿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

       屹川听了宁儿的话,面露不认同之色,他沉下了脸,答道:“宁儿,你从嫁给我的那一日起就该知道我并非怯懦之人,国朝内忧外患,若是朝廷上下都如这般腐朽,不愿给受了冤屈的人一个公道,那我们又如何能指望天下的士子为国朝效力呢?!平反冤案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让天下人看到官家的德行和国朝的公正!”这样的话宁儿不知听到几次了,屹川每每公正不阿地弹劾了那些同僚后,她在交际场上都会受到冷眼,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可为何偏要是你呢?!行之他是驸马,有官家护着他,他性命无忧!可你踏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啊!”宁儿心里清楚,裴家的事情李玙虽未出面,可背后定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他一向如此,惯会借他人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有些事情一次就够了,他们不是每次都能做到功成身退的,他是兖国公主的驸马,有皇帝护佑方可不惧生死,可屹川他不一样,他没有强大的背景,靠着自身的能力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因此他经不起一点差错。

       “大人,该上朝了。”这时小厮前来唤屹川,眼看上朝的时间到了,屹川不愿再与宁儿分辩,最后说道:“宁儿,我知晓你担忧我的处境,可我不愿为了保全自身就对不公之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正是因为每个做官的人都这么想,国朝才会如此衰败!而我绝不会与他人一般!”他说完就离开了,留下宁儿一腔无可奈何之情无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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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的除旧迎新之际,这也是瑶卿第一次进宫参加年宴,因此徽柔把她好生打扮了一番,引来了李玙的赞叹。

        “瑶卿真是越长大越好看了!这么一打扮,更是像个年画娃娃一般喜庆!”徽柔身后跟着乳母,李玙自然而然地从她手里接过了孩子抱在怀里,一边逗弄着可爱的女儿,一边笑着说道。

       徽柔顺手给女儿理了理小帽子,也笑道:“爹爹总说瑶卿长得像我,不过她这喜好倒是与你极为相似! ”瑶卿周岁礼的时候抓了一本诗词,那时众人都说这孩子将来定会像她爹爹一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几人一起上了马车,福喜驾车,怀吉随行左右,嘉庆子和乳母等人则坐在另一架马车里,一行人出发前往宫里参加年宴。

        在路上李玙一直乐此不疲地教瑶卿喊爹爹,引来徽柔的打趣:“我看你叫瑶卿爹爹的次数怕是要比她今后叫你的要多得多呢!”前几日瑶卿第一次开口说了话,她叫的第一声便是“娘”,这让徽柔很是高兴,而李玙得知以后可谓十分失落,因此他这几日坚持不懈地想要教会瑶卿叫“爹”。

       “这孩子第一声唤的是你也就罢了,可这都几日过去了,她还不肯叫我一声爹爹!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大抵做父母的都会有这般小性的时候吧,徽柔没想到原本不大喜欢孩子的李玙有了瑶卿以后倒是极为宠爱她,不止一有空就去看她,还时不时为女儿作诗两首,这待遇让徽柔都忍不住吃起了醋来。

        “到底是我亲生的,自然该多亲近娘亲一些才是!不像有些人早出晚归的,几日都见不着一次人!”徽柔说这话时面上不由得带了些娇嗔之色,李玙见状笑道:“我们徽柔这是吃瑶卿的醋了?”李玙这两月来一直在查探徐家之事,忙得脚不沾地的,一有时间总是看女儿去了,说起来他对徽柔的关怀确实少了许多。

        “瑶卿,”李玙将女儿转了个身,让她面对着徽柔,说道:“你娘亲生爹爹的气了,你和她说一声,让她原谅爹爹好不好?爹爹知道错了,今后一定多花心思陪她才是!”瑶卿哪里懂得李玙在说什么,她只是咿咿呀呀地挥舞着自己的两只小手,看起来很是高兴的样子。

        徽柔被李玙借女儿来道歉的模样逗乐了,紧绷的神色不由得软了下来,她效仿李玙的法子对着瑶卿说道:“瑶卿,你告诉爹爹,他以后若是再犯,娘亲可就不原谅他了!”哪有三天两头见不着人还不传个信来的,知道他忙,可有看瑶卿的功夫就不能来和她说说话吗?真是有了女儿就忘了自己的枕边人了。

        玩笑过后,李玙有些愧疚,他这人向来如此,一旦陷入某件事中便会不可自拔,以至于忽略周遭的一切事物。而有了瑶卿以后,徽柔的日常事务不免多了许多,虽说有嘉庆子和乳母等人的协助,可是她作为母亲总归是劳心劳力的,这时候他合该多关心她一些才是。

         思及此处,李玙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徽柔的手,温声道:“徽柔,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对。待瑶卿再大些,我带着你们一道去游山玩水可好?我希望瑶卿能多见识些不同的景色开阔眼界,今后方可心怀大志才是。”女儿家自出生起就被诸多礼教规矩束缚着,李玙无法改变世人认定的规则,但他可以尽自己所能让瑶卿过得快乐一些。

        “我倒是愿意,只怕爹爹不肯放我们走。他总当我还是孩子,想将我置于他的羽翼之下,况且有了瑶卿以后他更是依恋我们,几天不见就思念得不行!”说到此处,徽柔是既好笑又感动,做了母亲以后她才知道爹爹和姐姐对自己的爱护是多么地周到细致。

       “我会说服官家的,况且我们也不是终日在外面,汴京到底是你我的家。”李玙劝解道,被爹娘忽视了好一会儿的瑶卿不甘寂寞地扭动了起来,嘴里还吐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字来,只听她说道:“爹……爹……”这声稚嫩清脆的呼唤让李玙瞬间激动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对着徽柔说道:“徽柔,你听到了吗?!瑶卿在叫我爹爹!”盼星盼月亮地,可算盼到了这一声爹!

        徽柔看他喜形于色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答道:“我听到了!瞧把你高兴的!”殊不知她几日前听到瑶卿开口叫娘时也是这般激动。

       “瑶卿,我的好女儿,再多叫几声给爹爹听一听!”李玙逗弄着瑶卿,笑得很是开心,门外的怀吉和福喜二人听到主子的笑声时也露出了微笑,他们真希望日子就这么一直平淡而幸福地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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